年,刘亚楼被确诊为肝癌,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起来。住院期间,刘亚楼始终将重心放在工作上,继续关心空*部队的情况。直至弥留之际,他提出想陪陪妻子翟云英,想跟她多说说话。看着丈夫日渐消瘦,一天天接近死亡,翟云英整日躲起来以泪洗面。
图
刘亚楼
每当看着妻子红肿的双眼,刘亚楼心里也很不是滋味,总是吃力地伸出枯瘦的手拉住妻子,劝慰道:“你呀,别再哭了!知道吗?有你陪在我身边,我是真的很幸福……我是被判死刑的人,时间不多了,你千万别为我难过,有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帮我做好……”
年5月7日,病魔夺走了刘亚楼的生命,痛失爱人的翟云英悲痛欲绝。为了不辜负丈夫的嘱托,她迫使自己打起精神,坚强地完成丈夫的每一个遗愿。此后,翟云英一人抚养孩子们成人,从未想过再嫁,在耗时24年后终于完成了刘亚楼的3个遗愿。
可有人称“刘亚楼留下4个遗愿,并非3个”,究竟如何?我们不妨深入了解刘亚楼和翟云英的爱情故事,一切还要从那段烽火连天的战争岁月讲起!
刘亚楼早期的三段姻缘
刘亚楼出生于年,福建武平人。在跟翟云英喜结连理前,他曾有过3段失败的婚姻,在这里简单介绍一下。第一段婚姻:和同时代多数人一样,家里也给刘亚楼找了童养媳。可好景不长,在他参加红*远走他乡后,妻子被民团的人捉走,不久便把人给卖了。
第二段婚姻:延安时期,刘亚楼担任抗日**大学训练部长兼教育长,与女学员凌漪相爱并结婚,二人婚后育有一子。之后,刘亚楼奉命前往苏联*事学院学习,期间德国与苏联展开恶战,不知为何,消息传回国就成了“刘亚楼已战死”。凌漪得知消息后悲痛欲绝,在她最艰难的时期,另一位红*干部走进了凌漪的心里,最后二人结了婚。
闻此消息,刘亚楼备受打击,他怎么样也想不到,几年的感情会不堪一击,曾经的情分现在看来是多么可笑。罢了,罢了,感情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,强求不得,她还那么年轻,早做打算是应该的,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人家,要怪就怪这多变的世道吧。
图
刘亚楼在苏联
经过不断调整,刘亚楼总算从痛苦中走出来,生活还在继续,人就要往前看,不是吗?很快,他迎来了第三段婚姻。丘比特的爱神之箭使刘亚楼和苏丽娃擦出爱的火花,他们的相识说来也巧,苏丽娃俄语成绩极好,刘亚楼则相反,苏丽娃自告奋勇成为他的辅导老师。
在长期已久的面对面相处中,二人感情迅速升温,不久就结婚了。刘亚楼本以为这回遇到了真爱,余生将与苏丽娃为伴,可这段婚姻维持了不到3年时间,又不得不破碎了。刘亚楼因为3场婚姻皆以失败收场,内心深受打击,无力感和挫败感让他对爱情不再抱有期待。
悲情战将再遇爱情
年8月,刘亚楼回到阔别已久的祖国。此时,苏*集结中俄边境对日宣战,刘亚楼化名“王松”成为驻大连苏*司令部与中共大连市委联络员。这年冬天,大连市委举办了以“医治战争创伤,建设美好家园”为主题的先进事迹报告会。此次报告会由市委书记韩光主持,刘亚楼便坐在他身边。
会上,大家积极发言,控诉日本侵略者犯下的滔天罪行。其中,有位18岁的小学教师翟云英,她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和生活经历进行演讲,铿锵有力、声情并茂、感情真切,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,经久不息。与此同时,刘亚楼被这位中俄混血少女的演讲深深感染,感慨系之,当即写下对她的评价:“言之有理,言之有情,言之有力!”并递给一旁的韩光。
韩光看后,十分激动地对刘亚楼说:“我们大连的姑娘不错吧?她是我们的妇女代表,先进工作者,有理想,有热情,还有事业心!”“是个不错的姑娘!”刘亚楼赞许道。听他这么说,韩光灵光一闪,瞧着刘亚楼还单身,或许可以撮合撮合二人。
他半打趣半试探地问道:“你莫不是对我们大连的姑娘感兴趣?”一句戏言,触动了刘亚楼心中脆弱且纤细的情弦,不禁面红耳赤起来,竟不知如何回答。韩光一瞧就知道刘亚楼心思动了,继续引导:“我觉得你们可以先认识,谈成了最好,要是不成,也没什么嘛!”
又过了几天,韩光找到刘亚楼神秘地说:“亚楼啊,今晚请你去王西萍同志家!”“是有任务吗?”刘亚楼询问道。可不论他怎样追问,韩光就是闭口不谈,只说去了就知道了。刘亚楼也是一脸无奈,整理好仪容仪表后,与韩光一起来到王西萍家赴约。
等两人抵达时,王西萍家中坐了一个女孩,她就是翟云英。她身材高挑,容貌出众,看起来年纪不大,一双明亮的眼睛闪闪发亮。刘亚楼只觉得似曾相识,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,点头示意后落座。翟云英一见器宇轩昂的刘亚楼,胸口就突突直跳,羞怯地低下头。
王西萍见人到齐了,径直走向翟云英面前,笑盈盈地介绍道:“小翟,这是刘亚楼同志,刚从苏联回来。说起来,你还是半个苏联人,你们可真有缘啊!”说罢,韩光也走到刘亚楼身边,用手轻轻撞了下他,说:“还记得几天前跟你说过什么吗?她就是翟云英同志,那次发言的代表之一。”一经提醒,刘亚楼恍然大悟:“我说怎么眼熟呢,原来是她呀!”刘亚楼当即向翟云英问好:“你好啊,翟云英同志!”相比较刘亚楼的落落大方,翟云英紧张极了。
闻声抬头,刘亚楼正注视着自己,眼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,两朵红云悄悄浮现在她的脸颊上。翟云英与刘亚楼握手时,掌心传来的热度让她再次羞涩,匆忙松开手低下头。谁能想到,在课堂上滔滔不绝的翟云英会一言不发,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刘亚楼也一声不吭。
一瞬间,屋内只能听到呼吸声,气氛变得有些尴尬。见状,韩光和王西萍立即出来暖场,故意讲起了题外话,力图打破这僵局。闲聊期间,翟云英总是偷偷看向刘亚楼,一举一动皆撩动她沉寂已久的心。刘亚楼也似乎有所感应,表现得十分镇定自若,可耳尖却红得像滴血。二人的初次见面很快结束,虽然时间不长,却都给对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。
图
翟云英
此前,刘亚楼得知翟云英18岁时,便不再抱有希望,他认为年龄是跨越不过的鸿沟。人家姑娘正值花季,又怎么会看上自己这样的男人?然而,这次正式见面后,刘亚楼从心底喜欢上了翟云英,可这份爱情能否走到最后,一度让他深陷自我怀疑中。
相知相恋
几天后,王西萍又安排两人见面,不可否认他们内心是雀跃的。刘亚楼和翟云英两人在家精心打扮了许久,都想以最佳状态和面貌与对方相见。此刻,刘亚楼心里紧张极了,一落座,对面的翟云英就盯着自己,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像会说话,实在是太迷人了。
刘亚楼“咳”了一声,直觉告诉他这姑娘可能喜欢自己,但想起他那些失败的婚姻,刘亚楼这刻迟疑了。他害怕重蹈覆辙,更不想翟云英以后为这事后悔,委婉地表示:“小翟,日本人投降了并不代表真正迎来和平,蒋介石很快就会发动内战。你知道的,我是一名*人,一上战场就顾不得其他,而且我随时都可能牺牲……”
翟云英知道刘亚楼想说什么,迅速接过话茬:“这些我都知道,革命总会流血牺牲。我的父亲也是在革命中牺牲的……”翟云英的父亲?在刘亚楼的询问下,翟云英双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,讲述起了自己的家庭情况。
父亲叫做翟凤岐,从小就没有父母,只有姐弟4人相依为命。那天夜里,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,他们居住的草棚不避风雨,4人在风雨中相拥。翟凤岐不愿继续苦度年华,心里生出外出闯荡的想法,可大姐怎么也不肯同意。
翟凤岐也是倔脾气,劝说大姐:“大姐,哪里的*土不埋人?如今,在家里也是等着饿死,还不如放我走,我去外面找条生路。”就像弟弟所说,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,大姐只能违心答应了请求。这年,翟凤岐一步三回头离开了,他才15岁而已。
抱着对新生活的向往和渴望,翟凤岐来到了东北,这里并非是他想象中的天堂。为了生存,翟凤岐每天拼命干活,人也迅速消瘦,生活的磨难使他愈发坚强。在颠沛流离的苦力生涯中,翟凤岐逃往到俄罗斯,投身工人运动,参加列宁领导的“十月革命”。
随后,他还参加了“中国团”,开赴前线同高尔察克匪帮搏斗,翟凤岐在战场上骁勇善战,刹那间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归宿。但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,在一场战斗中翟凤岐腰部负伤,只好离开火线。痊愈后,翟凤岐的身体已无法让他重回战场。
他与妻子安娜相遇是在年,二人被分配到同一个厂里工作,后经人介绍相爱。在外漂泊数年的翟凤岐终于有了温暖的家,他们还育有一儿一女,男孩叫舒拉,女孩叫塔玛拉(翟云英)。儿女双全,阖家幸福,生活馈赠的一切让翟凤岐十分满足。
如今,生活安定下来,翟凤岐开始十分想念祖国。不知道家人还在不在?这些年过得怎么样?有没有因为自己了无音讯伤心流泪?无数个问号积郁在他心里,渐渐成为一块心病,整日垂头丧气。安娜见丈夫如此也不忍心,答应带着一双儿女和他回国探亲。
年,翟凤岐几经辗转回到国内,可国内变化太大了,亲人们也早已离去。翟凤岐一家四处打听、奔波,终于在大连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。他们相拥而泣,互相倾诉这些年的辛酸苦辣。不久后,翟凤岐准备踏上返乡的旅程,不料却遇上了“九一八”事变爆发。
这下可回不去了,侵华日*长驱直入,迅速占领东北三省。翟凤岐一家在亲友的帮助下,顺利在大连安顿下来,可生活的苦难随之而来。为了养活家人,翟凤岐买了一艘小船,每天不辞辛苦赶海,妻子安娜在异国变得焦虑不安。他们这个家庭一直是*治风雨的“晴雨表”,一有风吹草动,就会受到密切监视,生活环境苦不堪言。
日夜煎熬,抗日战争终于要结束了,翟凤岐一家盼望着这天早点到来,他们迫不及待想要回家。然而,甜蜜的梦境才刚刚形成,现实就将它击得粉碎,这个小家被黑暗笼罩,见不到一丝光亮。那年冬天,是安娜一生的痛,更是翟云英不愿回想的经历。几名持枪日本士兵,不由分说带着翟凤岐,最后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投入监狱,生死未卜。
生活的重担一度让家庭陷入困境,那条赖以生存的渔船在海滩上搁浅,生存之路在哪?希望还能等到吗?4个孩子大大小小,安娜打起了精神,鼓足勇气面对生活。大儿子和翟云英相继离家,安娜用所有积蓄开了一家磨坊,不分昼夜地工作,生活还算过得去。
年,侵略者被赶出中国,希望的光再次照耀在这片大地上,翟凤岐也因此捡回一条命。此时,他已遍体鳞伤,骨瘦如柴,眼眶凹陷,从此一病不起。家中贫困,吃饭都成问题,安娜拿不出钱给丈夫治病。看着气若游丝的丈夫,安娜决定全家出发,打算去北平投奔大儿子。渺小的渔船在大海上飘荡了7天,最终来到了翟凤岐的家乡,也是时候该歇歇了。
翟凤岐淡淡地说了一句“到家了”,一声长叹过后,永远闭上了双眼。说到这里,翟云英再也忍不住了,两行热泪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掉落,刘亚楼听着姑娘的哭诉,心中卷起了股股热浪。从这刻起,他从心里认定这个女孩,想要保护她一辈子,考虑到万事不可操之过急,还是决定慢慢培养感情……
有情人终成眷属
眨眼间,两个多月就过去了,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,刘亚楼和翟云英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,对彼此的感情愈发深厚。或许是那同样坎坷的经历,引起了彼此的心灵共鸣,最终互相表达心意!就如前文所说,年龄是挡在两人前方的鸿沟。
妙龄少女嫁给年长近18岁且结过婚的男人,难免会引起众人非议。翟云英可以对世俗的偏见不理会,可自己最亲爱的母亲能接受吗?这也是刘亚楼心中的顾虑。
果不其然,安娜得知女儿的结婚对象大这么多后,严词拒绝,要求她立刻断了不该有的想法。但翟云英做不到,她不忍看到母亲失望,也不愿舍下爱人,只好与刘亚楼商量解决的办法。瞧着翟云英通红的双眼,刘亚楼一把将她拥入怀中,安慰道:“云英,不要太难过了,我找时间和伯母面谈。相信我,我们不会这么轻易分开,你要对自己多点自信,伯母肯定有自己的担心,我都会解决好,不许再哭了,好吗?”话音刚落,翟云英就破涕为笑。
那天晚上,刘亚楼来到翟云英家,他亲切地喊了一声“妈妈沙”,随后用熟练的俄语与安娜交谈起来。光是听这熟悉的乡音,安娜便没有那么抵触了,耐心倾听刘亚楼诉说自己的身世和经历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安娜也打心底接受这位未来女婿,决定不再阻拦。
送走刘亚楼前,安娜牵起刘亚楼和女儿的手,紧紧握在一起,双眼饱含热泪地说:“我相信女儿的选择,希望你们能够相守到老。我就这么一个好女儿,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,包容她,你能做到吗?”对此,刘亚楼郑重地给出了自己的承诺,安娜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年5月1日,刘亚楼给了这段异国情缘一个交代,在众人的祝福声中,举行了热闹的婚礼。哪怕这不是刘亚楼第一次结婚,心中那股喜悦却也久久未能消散,送走所有宾客后,他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走进新房。这天,新娘子翟云英打扮得十分美丽,一颦一笑皆撩动他的心房。刘亚楼突然问了一句:“云英,你现在嫁给我,将来不会后悔吧?”
想来刘亚楼还是有阴影的,他不敢确定翟云英是否会如同现在这般,往后余生都陪在自己身边。许是看出丈夫的不安,翟云英笑着打趣道:“现在才来说这话,是不是有些迟了啊?我既已选择嫁你,后悔哪里还来得及嘛!不过……”一个大喘气后,她接着说:“我相信自己的眼光,就算以后你赶我走,我也不会离开你!”
刘亚楼边说着“调皮”,边将妻子搂在怀里,心情愉悦地说:“这*人的妻子可不好做哩,要吃很多苦,要受委屈的。你看林月琴大姐,她蜜月还没过完就独守空房,你做好这种准备了嘛?”“我不怕吃苦,能和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,你别操这么多心啦,要对我有信心啊!”翟云英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丈夫怀里,说出的话让人感人不已,刘亚楼对她更是爱惜。
婚恋归婚恋,甜蜜又温馨;生活归生活,琐碎又麻烦。甜蜜的日子稍纵即逝,刘亚楼奉命前往部队,翟云英被留在后方。女子最怕孤独,翟云英亦是如此,她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,相思之苦让她患得患失,只盼望留在丈夫身边,如此便也知足了。
一次,翟云英等人结伴去前线探亲,看见满脸憔悴的丈夫时,翟云英哭得泣不成声,眼里全是心疼。见此,刘亚楼不由得鼻头发酸,强忍着泪意,对妻子说道:“云英啊,别哭了,我会心疼。这下相信我说的苦了吧,你现在后悔吗?”翟云英立即止住哭声,坚定地摇头。
年,身怀六甲的翟云英病倒了,此时乃是辽沈战役前夕,前线战况紧急。她病得奄奄一息时,仍不肯告知刘亚楼,一人死撑着。还是林月琴看不下去,偷偷去通知刘亚楼,再次见到熟悉的面孔,翟云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,还告诉丈夫不要担心。
刘亚楼既心疼又生气,无奈地问道:“你呀,病得这么重,早就该告诉我了,干嘛要一直瞒着?”“我怕影响你工作啊……”翟云英淡淡地说。刘亚楼听完,重重叹了一口气,摇了摇头,泪水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,得妻如此,夫复何求啊!
图
刘亚楼和妻儿合影留念
后来,为了妻子的性命,刘亚楼四处求医,最终保住了翟云英的命。而她也为刘亚楼诞下一个大胖小子,为这个家庭增添了许多欢声笑语。就这样,刘亚楼夫妇相濡以沫度过了十多年,即使各自工作繁忙,可依然会感到幸福,因为只要那个人在身边就行。
为丈夫扫墓,深情告白:一生只够爱一人
可这样小小的心愿,难道也算贪心吗?年,刘亚楼病倒了,翟云英心急如焚,不安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,这一刻她害怕极了。似是感应到自己时日不多,刘亚楼将翟云英叫到身边,流着泪说:“云英啊,这些年跟着我让你吃苦了,我深深感到对不起你。对于死,我不害怕,但有3件事情我做不了了,希望你能帮我完成。”
此时,翟云英早已泪流不止,刘亚楼继续说道:“第一,孩子年纪都还小,要麻烦你将他们抚养成人;第二,好好赡养我的养父,代我尽尽孝道;第三,帮我找到安娜妈妈的亲人,让他们团聚……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,就像当年我赴往前线一样,我又要离开你了。这次我不会再回来了!云英啊,答应我,我走后你就找人嫁了吧,别亏待了自己。”
听到这里,翟云英内心很痛苦,眼神坚定地对丈夫说:“亚楼,我都听你的……请你坚持住啊!我们约定好了要白头偕老,你不能失约呀!”最后,刘亚楼还是没能战胜病魔,离开了人世。料理好后事,翟云英坚强地站了起来,将软弱留给夜晚,余生皆为丈夫遗愿忙活。
年清明,翟云英已是满头白发的老太太,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来到刘亚楼墓前,摆放好鲜花,又用手帕擦去墓碑上的灰尘。这时,一阵微风吹过,轻轻拂过她爬满皱纹的脸庞,她双目盯着丈夫的照片,自言自语道:“你嘱托我的事情都完成了,可我一生只够爱一人,只有你啊……说好的白头偕老,现在只有我老了,你还是那么年轻,真是不公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