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兴师爷马山农
马元泉
绍兴师爷是我国很值得发掘、研究的历史现象和社会群体。为此，裘士雄、娄国忠两位文史专家千方百计从地方志书、谱牒、野史笔记和绍籍师爷后裔的口碑中勾稽，经过数年的努力，整理出一份比较完备的绍兴师爷名录，并为他们一一编写小传，于去年出版了《绍兴六百师爷》一书。此书的出版，为我们探究师爷文化，乃至明清两朝和民国时期的诸多学科的研究提供了原始资料，也为以师爷为题材的各种文艺创作和深度加工做了基础工作，功莫大焉。
编著者在《后记》中说：“一些师爷的小传过于简陋，书中也一定存在不少谬误”。“不少谬误”是编著者的谦词，但白璧微瑕是难免的，例如该书第3页的《马山农》就显得过简并存在小误。
该书原文如下：“马山农（生卒年不详），字彦良，浙江会稽（今绍兴）孙端吴融村人。据马省山采访所得，马山农早年中秀才后，曾应聘浙江乌程县刑席多年。”这里所记述的事情大都是对的，只是籍贯有误。
马山农是会稽小皋埠村人，而不是孙端吴融村人。马山农是笔者的曾祖（太爷爷），记得我十几岁时，见家中有一小盒印章，约有八九方，每一方都刻着“山农”或“山农之印”的字，有阳文的，也有阴文的；有篆体的，也有隶书的。我就好奇地问父亲：“山农是谁？”父亲说：“山农是你太爷爷，十九岁就中了秀才，中年在乌程做过好几年刑名师爷，后因病回家，不久就病故了。”“乌程在哪里？”“乌程在‘下三府’，就是现在的湖州。”因为在当时的*治环境里，绍兴师爷是被否定的，所以我不想多问，父亲也不敢多讲。但我们世居在小皋埠，所以马山农是小皋埠人是确实无疑的。
近10年来，我与族弟马大成建立了联系，并时有往来。马大成是马寅初二哥的孙子，杭州马寅初纪念馆副馆长。他的《马寅初家族史简述》一文，刊于绍兴市*协何信恩主编的《绍兴文史资料》第23辑，对于马山农的资料可作一些补充。
“马寅初即出自马德祥的文英堂牌下小皋埠一支，会稽马氏在绍兴绳绳洗洗、绵延迄今七百余年，绍兴马姓多以吴融为宗”（《资料》224页）。“文英堂”为吴融马氏始祖马方的书堂名，也是会稽马氏的总祠堂，这也许是马省山先生误以马山农是吴融人的原因吧。
“马寅初另外还有一位叔父，字山农，号彦良，也是少年中秀才。咸丰十一年家被太平*毁后，不再经营酒业，专攻读书，为生计受聘乌程县刑席，后因疾失志，中年离世。马赓良《送从弟山农彦良幕游乌程兼寄子九丈》曰：‘琴装检点若为情，出处心期苦未明。弹铗有缘聊做客，读书无奈且谋生。身经多病犹行役，别最销*况弟兄。此去关河逢落木，可堪随处断鸿声。’”（《资料》230页、231页）这段文字不但充实了马山农的一些资料，还使我们知道山农只是我曾祖的字，不是名；彦良是号，而不是字。那么马山农的名是什么呢？因马寅初的父亲名庆常，马寅初的大伯马赓良名庆辰，那么作为马寅初叔叔的马山农，也应该是“庆”字辈的，至于名庆什么，因我父亲早已离世，无法再问，暂时也无资料可查，因此只好悬着了。
